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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大活儿了!
2月8日早餐,队员错峰吃饭,我排在7点50至8点10分这个时间。早饭是我最喜欢的,有粥、有包子、鸡蛋、炒米粉,但是今天不敢多吃更不敢多喝,因为听说有“大活”,全队往火神山医院转运300个患者,也是我到武汉的第一次任务,心理有些许忐忑和兴奋。
匆匆几口饭立刻上楼换工作衣,一遍遍检查防护服、隔离衣、口罩、帽子、鞋套、手套……都很齐全,匆匆下楼集合领取任务。央视记者来了,还是第一次见到央视的采访呢。
各车立刻进入准备状态,整理车辆、物资、设备,就像打仗前擦拭枪支装填弹药一样。按照指令我与河南华中阜外医院的司机一辆车,何文龙与张洪亮一辆车,张凤英还是负责队员的感染防护监督。10点多时,队长一声令下:“大家赶快穿防护服,马上出发!”就像听到了战斗命令一样,全体执行任务队员忙活起来。
戴帽子、N95口罩、第一层手套、隔离衣、第一层鞋套,检查口罩漏不漏气,手套是否套住衣袖,是否套住裤脚。然后再套两层手套、穿长鞋套、戴护目镜、外层口罩,这些流程我们反复练习过。张凤英护士长一直盯着大家的防护准备,还是检查到一些不足,严厉指出后亲自指导纠正。几十个人“装扮一番”后,外观基本一样,不是熟知的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,队员互助给每个人的前胸和后背上写上姓名和口号,既可以区分身份也可以相互鼓励。我衣服的口号是“黄河长江一家亲、黄河长江血脉相连”。装备一上身,顿时就感觉到有些闷,呼吸不畅。顾不了许多,赶紧找到我的11号“战车”,再次熟悉负压救护车的负压装置系统,这可是我们的又一个“护身符”啊!车辆排成一队出发了。坐在车上我还在想,第一次接的病人可能是什么状况呢?
在引导车的引导下,河南援鄂医疗急救转运队的6辆转运车来到一家老年病医院。引导员是武汉人,他负责协调接患者上车,我们的11号车接了5个病情较轻的病人,各车按计划接上患者后,排成一队驶往火神山医院。和患者坐在一个空间里,看到他们还有说有笑的,似乎与普通人无异,自己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很大的寒战,他们这种松弛是对病毒传播危害性的无知?还是面对危险的坦然?我不得而知。车队到达火神山医院大门时,见到有警察把守,所有车辆按顺序交接患者,一辆交接完毕下一辆才能进场。两个穿防护服的背着喷雾器,给救护车消毒,之后才能进院开到迎候的医护人员那里。第一趟交接顺利,任务完成,感觉还行。
在火神山医院看到车辆和人员管理井井有条,车辆有序进出,丝毫不乱,感叹部队的纪律性在慌乱情况下发挥的巨大作用。
从火神山医院返回驻地给车辆消毒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,按流程小心翼翼脱下防护服,摘掉面罩、口罩,顿时呼吸顺畅,无比舒坦。进入武汉急救中心食堂,我第一句话就是问有喝的没有?渴得实在不行了,一口气喝下一盒纯奶和两包酸奶,然后吃了份盒饭。打饭的大姐说:“再给你加点菜,谢谢你们支援武汉。”顿时我感觉好温暖。
这天的第二趟任务我和何文龙单车出诊没有引导,只是拿到了一个联系电话和一份患者名单,执行武汉新华医院(武汉肺病医院)转运火神山医院的任务。小何用自己的手机导航,我电话联系了对接的负责人。到达新华医院病房楼下等了许久,医院工作人员才把第一个病人用轮椅推了下来。我看到病人第一眼就感到不妙,病人一直在喘咳还没有戴口罩,走路上气不接下气一点力气都没有,似乎身体完全被掏空了的感觉。患者毫无气力地对我说:“我要吸氧,赶快……”把他扶上车赶紧给他吸氧,以我的判断这个病人病情很重,往火神山医院转运距离远、危险系数很大。这时第二病人也被轮椅推到救护车边,还是一个老大爷,情况与第一个一样,我有点懵了,建议医院不要转运,以免途中出现危险。病人的主管医生对我讲,前两天让他们转院就是不听,现在病情更重了。我问她第三个病人的情况怎样?她讲说需要面罩,比这两个病人更重,用面罩吸氧,血氧饱和度只能维持在80%多点。我说车上已经有两个吸着氧东倒西歪的病人了,也没有空间了,路途远太危险了,再调一辆车吧,她同意了。关车门,告诉小何车开得尽量快点,时间就是生命。小何还是很是给力的,一路上有位大爷一直说怎么还没有到呢?我难受、受不了啦!我安慰他尽量别说话了,用力吸氧气,保持体力,再坚持一会儿。漆黑的夜里,急救车一路疾驰近30公里,顺利到达火神山医院。下车时那位大爷给我说一句谢谢同志,我真切地听得出来,这是发自他内心的谢意,我的眼睛不知是感动还是同情湿润了,对他们说了一声,加油!
返回途中,我坐在治疗仓里,心情很沉重。回到武汉急救中心都已晚上8点多了,虽然完成了一天的任务可以休息吃饭了,但就是没有一点胃口,只是想喝水,一口气喝了两瓶矿泉水……
阳光躲在乌云后,乌云不会一直遮住太阳的光芒,很快就会透过笼罩、穿过层层阻挡,还中华大地一片祥和……待到春暖花开时,人们无需口罩防护,自由呼吸,自由奔跑嬉戏!